文案:
宋连州被女巫诅咒,在幽灵世界当了近百年的鬼魂野鬼。直到遇见梅瑰,她能看见他、听到他。当他发现她也能感觉到他时,逃避可悲的诅咒不再那么吸引人。
梅瑰从小就能看到鬼,大多数时候她选择忽略无视,但宋连州使这一切几乎不可能。爱上他很容易,但是,在生与死之间,可能有未来吗?
作者注:短篇完结、浪漫情色、温馨暖文、双视角
第一章:梅瑰
我能看见鬼。
这是我的秘密,或者说,当我知道在这件事上保持沉默后,成为我秘密。小时候不明白,只是发现自己总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人,听到别人听不见的话。周围人只当我童话故事看多了胡言乱语,哪个孩子脑子里没有一个虚构的朋友。这情形一直持续到上中学,我哭着跟母亲说自己不是眼睛有问题就是脑子有问题,她这才告诉我关于鬼魂的事情。原来不止我能看见,我母亲也能看见。事实上,我母亲的母亲,母亲的母亲的母亲都能看见。
虽然不是每一个女性成员都拥有的能力,但这确实是一个不能用科学和唯物观解释的家族遗传。
一代又一代,这项遗传在母女间传递。有些东西母亲一教就会,有些则需要我练习,还有些只能用时间来积累。其中最重要的两件事,一是对此事三缄其口,二是保持正常。我铭记在心,虽然也有磕磕碰碰,但总算和这个神秘的家族遗传和平相处、长大成熟。如今,我被淹没在一个千万人口的城市里,当一名普通的中学历史老师。没有人留意我,不会把我和鬼联系在一起。也没有鬼留意我,不会把我和人联系在一起。
可生活总有意外发生。
清明节前夕,学校组织同学扫墓。每逢这种活动,学生们达成默契似的不是自己生病就是家人生病。校长却英明神武,拍脑袋想出个主意,不去那些著名的烈士陵园缅怀先烈,而选了城市远郊的文昌墓园。
文昌墓园名气不大,但却有百年历史,关键是这里埋葬了许多近代的文人骚客。校长半劝说半恐吓,大家念书这么辛苦,给先辈文人敬个礼、问声好,说不定能和他们结缘,保佑大家学习顺利、考试超常发挥。这可捏住学生的命门,大家的积极性一下子被调动起来,又是做白花又是写挽联,有几个人甚至打算跟墓园办场祭祀仪式。
我参加工作才半年,虽然这辈子最不愿意去的地方就是墓园,可这么大的活动,每个班起码得有两三个老师看着,谁躲也轮不着我。
文昌墓园坐落在城市北郊,面朝郁郁葱葱的灵山,背依长龙坡半腰,陵水渠环山脚而过,倒是个风景优美的地方。扫墓这天阳光明媚,是一个天气极好的春日。黄色迎春花点缀在山坡的绿色草坪上,一大片星星点点的勿忘我在微风中尽情绽放。大理石台阶在松柏、草坪和鲜花的环抱下,肃穆而宁静。
几百个学生立刻被这里的气氛所感染,纷纷安静下来。墓园管理员首先组织大家来到礼堂,用了一上午瞻顾文昌墓园的前生今世。这里过去只是杂草丛生、白骨处处的乱石坟岗,几经扩建改造,古今建筑相映,亭台楼阁点缀其间,终于变成一片园林式的风水宝地。毫无意外,学生们听的最认真的,却是那些文人骚客、达官显贵的埋葬之所。
用完午餐后,校长挥挥手,让大家自由选择祭奠对象。因为墓园的祭奠区根据花、草、树、塔葬分了很多院落,学生们也四散开来,献花、焚香、烧纸,玩得煞有介事,不亦乐乎。
毫无意外,刚进墓园我就看见三三两两的鬼影四处飘散,精瘦邋遢、衣着褴褛,在建筑、树荫背光的一边行走,时而大步慢行,时而躲躲闪闪,迂回穿行在人群中,不时跳到学生们身上。为了不引起注意,我要么低头装着看手中的墓园简介,要么将视线放在学生身上,跟着他们东游西逛,确保这些学生们安全的同时,也别无端生出事故。
几个精力旺盛、活力四射的学生打打闹闹来到墓园边缘。这里由一片矮墙围着,上面还有道生了锈的铁栏杆。一条小路沿着山势蜿蜒曲折,大片的荨麻、野草和荆棘里,东倒西歪立着各种大小形状的墓碑。这块坟地已被遗忘很久,或者干脆消失在荒地的泥土下。虽然路口清楚标志着游客不要越过此界,但这对半大不大的小年青来说就是一定要越过去看看的意思。果然有人建议找根骨头吓人,我尽力阻挡,却还是被他们带进一片稀疏的林子。
刚才管理员做介绍时,提过这块地方很久前就被规划为墓园一部分,成了政府自然保护区。然而,规划局和商家认为重新翻修耗费太大,而这片林子又位于一个几乎无人问津的坟场里,所有设计规划都被搁置下来,等着现在的文昌墓园饱和时再考虑翻修。因此,尽管杂草丛生,但这片坟地存活下来,并且一直维持着原样。
就在这时,我看见他。带着一丝细细的电流,划过心上。
我眨眨眼睛,开始还以为是阳光、雾气和阴影,但他确实在那里,站在一棵树下,皱眉看着在地上东翻西找的学生们。这很奇怪,要知道从小我就能看见他们,一辈子,或者说几乎一辈子都在和这些死去的人打交道,可没有一个人给我这种特别的感觉。一定发生了什么事,但我不知道是什么。
从他紧抿的嘴唇和厌恶的眼神,我知道我们打扰了他的安宁。然而,头回看见如此古怪的男人,即使心里暗叫糟糕,我却还是扯不开在他身上停留的视线。这个男人身材修长,大概三十岁出头,脸庞光洁白皙,棱角分明的五官透着睿智和冷峻。他身着西装马甲三件套,黑色皮鞋被擦得铮亮,从一丝不苟的发型可以看出是民国时期的典型打扮。
好像可以感觉我的目光,他忽然转头看向我的方向。我吃了一惊,赶紧将头撇到一边,心脏砰砰直跳,生怕和他对视,泄露自己的秘密。我假装忙碌,招呼着学生们快步离开。不光是离开这些被困在幽界的孤魂野鬼,还有这片被遗忘的坟场。
我应该说整片墓园的!
眼看着扫墓祭拜活动在学生的喧闹和相安无事中即将结束,却没想临走还是出了意外。一个学生的祖母刚刚去世,巧不巧也葬在文昌墓园,当她看见自己的孙女后,决定和她孙女一起坐校车返回学校。没过多久,老太太就发现我可以看到她,于是铁了心跟在我身边大喊大叫。
这就是我必须假装看不见、听不见的原因,因为一旦被鬼缠身,那就真是没完没了。不是说害怕这些魂魄,只不过他们已经死了,死者属于另一个世界,而不是留在这里,在我耳边唠叨抱怨子女不来看她。回到学校后,我只能一直待在办公室假装加班,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大楼,这才说服老太太离开。苦口婆心几个小时,老太太总算去了她该去的地方。
晚上回到家,我迫不及待滑入热气腾腾的浴缸中,希望泡泡浴能施展神迹,缓解颈肩的酸痛紧张。起初身体浸入热水时,皮肤还略微带着刺痛。好在我很快适应水温,身体轻飘飘荡在浴缸里,滑溜溜的泡沫混合着香气,放松而愉快。
我舒服得长叹一声,从颈部根处为自己按摩,再向锁骨延伸,拇指缓慢地揉捏,不经意抚过饱满双峰,摩擦到乳尖,竟觉一阵心颤。长时间异性缺位,自己似乎得了皮肤饥渴症,渴望爱抚、渴望触摸。如果再遇上精神糟糕、疲倦烦劳时,内心更是无奈。逢场作戏一夜情风险太大,可爱需要信任,没人能让我信任到吐露秘密,也没人能不介意我隐瞒秘密。
究其原因,应该是从小缺乏安全感。这也让我的性生活只能由自己解决。我并不介意,毕竟幻想中得到的快感,至少让我觉得自己是正常的人。尤其新买的小兔子还会游泳,可以趁机试试质量如何,我当即决定在浴缸里好好享受一把。
直到浴室的香烛即将燃尽,我才恋恋不舍抓住浴缸边缘将自己拉出水面,摸索着拿起搭在架子上的毛巾,擦去脸上的水。睁开眼睛,一个又高又透明的男人忽然出现在水槽边,我吓得惊声尖叫,不由自主摔躺在浴缸里,溅出无数水花,他却不为所动。
我认出了他,是那个站在坟地树下的男人。他还是下午那身装扮,浓密的黑色头发垂下前额,只是将头发撸到一边,深邃的黑眸专注地看着我。
“见鬼了!”我低声咒骂一句。
第二章:宋连州
在墓园第一眼看见这个女人时,我就觉得不一般。她很年轻,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,外面套着深蓝的长外套。头发又黑又长,聪慧漂亮的瓜子脸上有两道细细长长的眉毛和又大又亮的眼睛,一双嘴唇生得红润饱满,眉眼间和郑妤竟然有几分相似。她跟着一群学生,对周遭非常敏感,看上去不是很友好,却也没什么敌意,应该是警惕吧。
我不由自主跟在她身后多走了几步。没想到的是,直到走出墓园,我也没感觉到拉扯的力量,近百年来第一次,我离开了墓园,和她一起回到学校。从她办公室门上的铭牌,我知道这个女人叫梅瑰。不仅如此,看到她对老太太所做的一切,我目瞪口呆。这个女人何止不一般那么简单,她可以看见鬼魂、听见鬼魂,甚至可以让我们摆脱讨厌的幽灵世界。
然而,看着躺在浴缸里的梅小姐,她的气味飘到我的鼻尖,我又有些不太确定。当然,准确说是我想象的味道飘到鼻尖。要知道当我被抛入这个幽灵世界时,已经失去嗅觉。但我记得把头埋在女人两腿间时,那股淫靡诱人的气味,记得进入女人身体时,温暖而柔软的感觉。现在,梅小姐一丝不挂躺在浴缸里,这些记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活跃鲜明。
她并没有点灯,只在浴室里燃了几根蜡烛。蜡烛的烛苗非常小,于其说照亮,不如说释放蜡烛中的香料味道。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,因为薄雾,光线不那么明亮。然而,我不需要光亮,就可以清楚看到她轻闭着眼眸,柔软的发丝散在浴缸边,美丽的胴体在摇曳昏暗的光线下泛着玉质的光泽。泡沫中露出一小片雪白胸脯,高耸饱满,随着呼吸而起伏,惹人暇想。男人轻而易举就可以被她夺去呼吸,如果这会儿我还有的话。
她在水中躺了一会儿,虽然疲倦却又明艳动人。她长叹一声,两只手扣住高耸的乳房。手指细长白嫩,指缝夹住乳头缓缓摩擦。在她的触摸下,双乳越发坚挺,乳头充血发硬,身体也随之上下蠕动。稍许,她继续捏紧乳峰,另一只手缓缓滑下腹部,大腿迫不及待张开,臀部跟着稍稍抬起,迎上她的手指。
这般姿势,让我更清晰的看见那对酥胸,形状圆润饱满,雪白坚挺。当她呼吸加快时,身体跟着剧烈颤抖,而当她试图放松时,呻吟又像天籁之音。红润双唇一张一合,一半像喘息,一半像呜咽。看着她的表情和双手,我不禁握紧拳头。我从来没有这么想碰一个女人,连郑妤都没让我如此渴望过。最莫名其妙的是,我的身体充满兴奋,血液在血管里搏动。虽然知道那根本不可能,但这感觉和我活着时一样真实。我已经有近百年没有经历这种反应!
我艰难地吞咽一下,浮想联翩。若是能将她抱在怀里,抓着那对乳房,把乳头含进嘴里该多好。我自嘲地摇摇头苦笑,看着她取悦自己简直要了我的命。好吧,其实我已经没了命,我早死了。现实是我什么都做不了,我应该离开。
但我却无法移动。
梅小姐手上的速度越来越快,然而沐浴露让肌肤变得滑溜溜,她几乎抓不住,也使不上劲儿。她的面部表情越来越急躁,最后停下来,微微翻身。她在浴缸旁边的竹架上摸索,拿出一样东西。
我走近看了看,才发现那是个男人的假鸡巴。不知她碰了哪里,那鸡巴立刻发出嗡嗡噪音。她在浴缸中扭动着,双脚撑在浴缸底,抬起臀部用假鸡巴分开身下的贝肉,然后往身体里推进。我一生中从未见过比这更诱人的景色,无论是梅瑰握住鸡巴的方式,还是她贪婪地想把鸡巴放入体内的渴望。
看着她手里的鸡巴,我的下身跟着抽搐疼痛,想象着梅小姐纤细的手指缠绕住我、抚摸引导,进入她的身体。最终,那东西消失在体内。梅小姐张开双唇,喘息着将鸡巴调整到舒适位置。她一手摁着嗡嗡震动的鸡巴,一手猛拉乳头。高高弓起的胯部告诉我她已经接近爆发,而鸡巴的嗡嗡声也越来也大,高昂的尖叫声随即响起。
我想在她体内,那需要几乎因为太过强烈而发抖。我情不自禁向她伸出手,用指尖轻拂着她那湿漉漉的面颊。尽管知道自己的指尖既没有味道也没有感觉,我还是把手指放进嘴中。甜甜的味道在我的舌头上萦绕,我惊讶极了,虽然感觉不到手指在嘴里的感觉,但我能尝到她的味道。
这怎么可能?在我被诅咒的一个世纪里,早就没了任何感觉。
这和她的巫术有关么?我不能确定,自从我死后,头几年还试图用各种方式告诉活着的人我仍然在这里,但所做的一切都无济于事,我再也没有感觉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。这个女人究竟有什么特殊,能够唤醒我早已沉寂死亡的欲念。我靠在洗手池边,双手插在前胸,等着梅小姐高潮褪去,张开眼睛,认知我的存在。
“见鬼了!”梅小姐扔掉手里的毛巾,咕哝了一声。
这是梅小姐看见我的第一句话,虽然早有准备,但她丝绸般柔滑的声音还是让我吃了一惊。考虑到现实的情况,她倒是一点儿没说错。
“你果然看得见我,梅小姐。”我的嗓音粗暴刺耳,仿佛听见自己的声音让我感到惊奇。
“你什么时候到这儿来的?”梅瑰一脸戒备。
我避开她的问题,知道她一定不喜欢我的答案,说道:“你也听得见我,梅小姐。”
第三章:梅瑰
我气急败坏抓起浴袍,迅速站起来把自己包好。我不知道这位如何知道我的名字,也不想知道。以我和这些鬼魂打交道的经验,我只知道第一时间让他们离开。至于他什么时候进来,刚才又看到什么,更是连想都不愿想。除非等我死,否则这个偷窥鬼永远别想得意洋洋吹嘘看见我自慰的样子!
我指着门,厉声说道:“出去,离开浴室,离开我的房子,离开这个世界。”
他挑起浓密的眉毛,说道:“我很乐意,不过,你得告诉我门界的事情。”
他的南方口音很重,深沉的声音撞在我的心口,竟然有些痛,我讨厌这种感觉。我抿起嘴,问道:“什么?”
“别装,”他慢条斯理说着,好像我是个白痴。“我看见你对那个老太太做的事儿。”
我明白过来,气愤地说道:“你竟然一直跟着我!”
“开始只是好奇,跟你走出墓园就知道你不一般。”他的声音透着轻蔑不屑。
我深吸一口气,刚送走一个,现在又来一个。每次都是这个过程,从来没有例外。“好吧,你先回去,等周末我闲下来,再去找你。”
“我不在乎,我现在就要知道。”
不在乎个鬼,他仿佛忘了谁在求谁。我哼了声,算是给他的粗鲁无礼一个回应。系紧身上的浴袍,我从浴缸里跨出来。就在我穿过浴室门时,他来到我前面,像个街匪路霸故意挡住我的道路。
我不理那一套,只当他不存在似的,跨步从他身体穿过。这种事儿我已经做过千遍万遍,早就习以为常。然而,令我意外的是,在我穿过他身体时,并没有通常所感受到的阴冷气息,反而被他的身体沉沉撞击一下。不仅如此,一股奇怪的暖意擦过我的皮肤,竟然有些微微发烫。我转过身看向他,他的脸上也同样充满惊讶。
“我能感觉到你。”他低声惊呼,声音有些颤抖。
我伸手朝他身上挥了一下,什么也没有,他确实是个鬼魂。我咽下堵在喉咙里的话,催促道:“你得走了。”
他一句话没说,从我的视线中消失。
我迅速冲进卧室关上门。虽然知道如果他决定回来,一扇门也挡不住他,但我还是坚持需要这点虚假的安全感。顾不得身上还没完全擦干,我很快穿好内裤和牛仔裤,又套上一件短袖衫。我从梳妆台上拿起电话,今天这个男人有些奇怪,我得问一问怎么回事儿。正思忖着,忽然发现刚才那家伙躺在我的床上,专心地看着她,眼神炽热,像是要吃了我一样。
我厉声说道:“离开我的床。”
“我不喜欢你的语气,梅小姐。”他没有像我希望的那样消失,反而用老师对待学生的口气责难。
“不管你是谁,我都不喜欢你跟着我。”
沉默片刻,他闷闷回道:“宋连州。”
我愣了一下,意识到他在告诉我他的名字。我不想深究其中含义,只希望他能快些离开。可他却更舒服地将两手垫在脑后,一点儿没有离开的意思。身上那套简朴的黑色西服,衬在被子的花卉图案上,看上去本该有些可笑,却让我有瞬间的晃神,好像真有一个热切的男人在床上等着我。
这太傻了,他已经死了!
“我累了,你得走了。”我抛开语气中的尖锐,又说一遍。
宋连州的目光慢慢扫过我全身,在嘴唇停留片刻,然后定在我胸部的曲线上。在他激烈的目光下,我的乳头不自觉收紧。真是太棒了,好不容易对个男人有反应,偏偏什么也做不了。我不安地转过身,掩饰住自己,换了个平缓的语气,说道:“说真的,你该走了。”
“你确定吗,亲爱的梅小姐?”
我刚眨个眼,他已经站在我前面。我跌跌撞撞向后退一步,他伸出手来,一把抓住我。虽然什么都没有抓住,但他手上坚定的力量和热腾腾的温度却留在我的手臂。宋连州完全不像一具冰冷入骨的幽灵,倒像一个真正的血肉之躯。
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儿,心里涌现出一股莫名的惧怕,“你回家去吧!”
又是片刻的沉默,他才平静说道:“可不,回家,那感觉一定非常棒,能有一个归属的地方,一个自己的家。”
他的样子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件稀疏平常的事,可直觉告诉我他一点儿也不稀疏平常。这个人……不,这个鬼越来越古怪,我心中的惧怕也越来越强烈,“我会强迫你离开的。”
“你会怎么做,梅瑰?”
我不喜欢他换了称呼直接叫我的名字,更不喜欢他语气中透露的欲望。我不得不吞咽几次才能开口说话,希望他察觉不到我其实在虚张声势,“我有咒语。”我充其量算个灵媒而已,和施咒的女巫差得远。
宋连州深邃的黑眼立刻变得冷漠,“当然!我差点儿忘了,你是什么样的人。邪恶的女巫!”
再没多说一句,他消失了。
我的内心溢出几分内疚,知道对这个鬼太过严厉。无论他如何无礼,他需要我的帮助。宋连州看上去身强力壮、年轻有为,死时正是生命最旺盛的时候,被困在灵界只有一个可能。临死时,他的精神太过激烈,也许起初毫无头绪,但过程却万分痛苦,以至于魂魄牢牢依附于身体或身体周围,无法跨越门界。
我躺倒在床上,听着窗外的汽车来来往往,想着一天发生的事。从小到大,我都在学习如何在同情和漠视之间寻找平衡。既不让自己太过沉浸于他们的悲惨结局,也不让自己完全无动于衷。这是最难的部分——不能太在乎,也不能不在乎。
我摸摸手臂,宋连州刚刚留下的印记仿佛还在灼烧我的肌肤。是因为他无法接近,我才被他吸引,还是因为同样的原因,我才对他如此排斥?这个问题不停在我脑中打转,可想要搞清楚太过耗费精力。我的眼睛时闭时合,意识逐渐模糊。
睡梦中我再次来到进墓园,走在墓地的那片树林里。虽然是夜间,我却可以清楚看见周围景色,仿佛在白天一样。我站在一颗树下,有人走到身边。某种变化发生,惹得我汗毛根根直立。潜意识告诉我该警觉、该尖叫,然而我却只是探探身子,想知道那个人是谁。
宋连州!
我害怕极了,为什么会看见他?我立刻后退,转身迅速离开。一口气飞奔回家,我气喘吁吁倒在床上,将自己裹在被子里,庆幸终于安全。没一会儿,又觉得气闷和燥热。稍微将薄被朝身下拉了拉,露出肩膀和两条胳膊。就在这时,一股沁凉的气息吹到我的脖颈,紧接着有东西碰到我,像轻柔细腻的抚摸,舒服惬意。
我挥手想要抓住那东西,却发现什么也没有。睁开眼睛看看,眼前却一片漆黑。我叹口气,纳闷究竟有没有睡着?舒服的感觉究竟从哪儿来?是他么?我不敢说出那个名字,这是天大的秘密,连自己的睡梦都不能信任。可是我又不能不承认,要是他该多好!
那抚摸的感觉来到双脚,从脚跟来到小腿,继续向上到达大腿。即使再舒服,这时候我也觉得不妙,想要阻止但却感觉全身无力,喉咙像被卡住一样喊不出声。
“不要啊,别!”我内心焦急地抗拒,仿佛他就在身边,那个想象中的他。虽心里荡漾,可面上还是要保持几分矜持。
他没有听我的,只是反复抚摸着我的大腿内侧,挑逗根部柔嫩的肌肤。我的身下有了反应,敏感的地方瘙痒无比。我扭动身体,试图用床铺、睡衣的摩擦摆脱讨厌的感觉。这时他的抚摸来到我的阴部。奇怪的是尽管隔着内裤,但我却感觉不到这层障碍,那抚摸就像贴着我的肌肤一样。我的阴部已经非常湿润,再在阴唇上多了这股撩人的摩擦,更是一片汪洋。
我轻声呻吟,迫切需要更多更刺激的感觉。他仿佛猜透我的心思,阴蒂被捻住,抚摸的感觉变成挤压和提拉。我的反应更加剧烈,而那股玩弄的力量也更加使劲儿。我兴奋得欲罢不能,失了最后那点儿对精神和身体的控制,挥舞着双手想要抓住他,可惜我什么都抓不住,最后只能蹬掉薄被,攥着枕头将身体完全打开。
“还要,继续……”我催促着,丢掉最后的那点儿礼貌和羞耻。
不知求了多久,也许几个小时,也许几秒钟。就在我快绝望时,胸前传来一阵窒息的压力,接着两个乳房被他握住,上下搓揉着却单单绕过乳头在外围画圈。力量时轻时重,乳房却越来越坚挺,惹得我浑身酥麻。只有乳头,那是我身体最敏感的地方,可因为他的故意忽略,只能在睡衣那点儿轻柔的接触下移动摩擦,完全满足不了我的需要。
我期望他快些照顾到乳头,果然,他的食指和拇指突然捏住两个乳头,瞬间我就像被电流击中。冲击的快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,那感觉前所未有。我情不自禁‘啊’了一声,紧紧抓着脑袋两侧的枕头,生怕这兴奋刺激的触觉体验稍纵即逝。
过了一会儿,他埋下头将脸贴到我的乳房。我的精神好像脱离身体,浮在空中看着他趴在我身上,双唇含住乳头向上拉扯,又用舌尖来回拨弄,最后张开嘴吞入口中吮吸。在他身下的娇躯一阵轻哼,烦躁不安地扭动。这画面比我自慰更诱人,比我在按摩棒的振动下高潮更亲密。这才是我真正需要的,控制我、摆布我,给我内心渴望的满足。
他的脑袋顺着我的乳房向上游走探到我的嘴、脸和额头。亲我的同时左手继续捏我的乳头,右手分开我的双腿,缓慢向上朝我已经湿润的阴唇探测拨弄,露出紧闭颤动的花穴。
他的手指在阴唇和湿黏的穴口蹭了蹭,粘满蜜液后又在充血的阴蒂上揉捏一阵,不时抚弄两瓣小阴唇,随后两只指头顺着花穴滑入火热紧缩的阴道里。他的手指很长很粗,而且指腹还糙得很,在里面搅刮着嫩壁,旋转拨按,不紧不慢长抽长插。每一次抽出都几乎离开花穴口,而每一次插入都顶到花芯处,带来强烈的刺激。
我满面通红,紧揪着枕头,在他手指玩弄下呼吸越发急促。痉挛似的浑身颤抖,胯部上下耸动迎合着手指抽插的节奏,胸脯也随着呼吸上下起伏,嗓子里哼哼着,“哦……好舒服……”
两根手指在甬道里抽插得更快,酥麻麻的快感从双腿间油然而生,湿淋淋的蜜液溪流般潺潺涌出身体。我仰起脖子,嘴里一通乱叫,在他越来越急切的抽插下,呻吟越来越大,最后只觉的甬道突然一阵猛烈收缩,接着一大股热液涌出。在他拔出手指时,淌得整个手掌都湿了。
我的意识模糊,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。各种感觉交织在一起,一会儿是嘴巴的柔软、一会儿是手指的挑动,暴风雨一拨又一拨的来临。我挣扎着想让自己清醒,看清楚他如何让我经历如此美妙的性爱,然而另一个声音又在告诉自己这是一个美丽的梦境,睁开眼睛一切就会消失,包括这欲死欲仙的高潮迭起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一切终于平静。我满头大汗、精疲力尽,很快便没了知觉。等我醒来时,太阳已经高升,手机的闹钟发出柔和的音乐声。我怔怔盯着白色天花板,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,好半天才肯定自己做了一个最完美的春梦。
有些羞耻、有些窃喜,还有些遗憾。
第四章:宋连州
“陈俊伟……你呢?你觉得唐朝衰落最大症结在哪里?”梅瑰满眼期待看着班里后排坐着的一个同学,等着他回答问题。
瞧着在将台前认真讲课的梅瑰,即使我再想绷着脸,也不禁莞尔。试图让一群十六七岁的孩子关心唐朝覆灭已经很困难,再让们去理解分析,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。
“哦,皇上睡了他的儿媳妇。”叫陈俊伟的同学慢吞吞说道。
班里顿时哄堂大笑,连梅瑰也无奈笑起来。
我喜欢梅瑰的笑声,喜欢她和学生交流的方式。现在的校风比我那会儿宽松得多,但今天的孩子和一百年前的孩子没什么不一样。
“我想那男孩脑子里只想着睡觉吧!”我懒洋洋靠在黑板边,插嘴说道。
梅瑰转过头,惊讶地睁大亮晶晶的眼睛,随即又恢复过来,用口型无声对我说:“走开。”
我试过,也告诉自己不该再到这个女巫身边。然而,我还是没有离开。
昨晚站在她的床脚,看着她试图找个舒服的姿势入睡,辗转反侧却无济于事。更糟糕的是,床铺、睡袍、头发在她不断翻转中越来越凌乱。
她看起来很无辜、很可爱,烦躁地掀开被子,露出漂亮的身躯。街灯透过窗户,将她的身体沐浴在一种几乎空灵的光辉中。我不需要看到这些,可一闭上眼,脑海就浮现她胸前那对摇晃挺拔的双峰,目眩神迷的画面考验着我的所有自制力。我忍不住靠前,伸出手再次抚摸她迷人的身体。我们抓不住彼此,但却可以感受彼此。所以,从某种意义上说,我可以碰触她、占有她,品尝她,将她推到高潮,直到释放。
虽然她一直没醒,虽然她认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。
我抛开无奈的回忆,将注意力集中在当下,提醒道:“你的学生在等你纠正皇上和他儿媳妇的错误。”
梅瑰瞪了我一眼,对着学生们喊道:“我们要重视这个部分。”她站在黑板前,将唐朝衰落的原因板书出来。一边写,一边小声对我说:“你先离开,有什么话等我下班再说。”
说完,她转过身,提高声音嘱咐:“现在,我们谈谈你们这一周的任务。”班里立刻充满各种哀嚎。“是的,是的,我知道,有史以来最苛刻的老师,”她笑起来:“不管怎样,我希望你们选择唐朝的一个成就,描述分析,再展现出来,下星期向全班做一个演示。”
教室又是一阵骚乱,好在下课铃声响起,分散了大家注意力。学生们纷纷站起来,急切地离开教室。梅瑰在确定所有人离开后,终于将注意力放在我身上,想了片刻从包里拿出手机。在过去一个世纪,我已经观察了足够多的现象,了解到最新的技术。虽然我不能使用任何一个,但我理解大多数发明背后的基本原理。
“该死的,没人接。”梅瑰烦躁地挂掉电话。
“语言,梅小姐。”我站在窗边,心不在焉地看着书屋上一个地球仪,头也不抬地教训。
“去你的,宋先生,”她边说边把手机扔进手提包里。
我忽然出现在她身后,离得很近,嘴唇擦过她的耳朵。柔软的皮肤在短暂接触下有些刺痛,“去哪?一起啊!”
她立刻退开两步,朝开着的门瞥了一眼,降低声音道:“别这样!我知道你想离开你的……家,但吓唬我没用。”
“也许我不是想吓唬你。”
她睁大眼睛迎向我,丰满的嘴唇紧紧合在一起。我没有错过那目光落在我嘴边的方式,我想知道如果吻了她会怎样。但她却在这时转过身,忙着整理手上的一堆文件。
“我们墓园见。”她把包挂在肩上走出门,再没看我一眼。
我沮丧地叹口气,提醒自己不该想要这个女巫,这样做只会让事情复杂。可话又说回来,我的生活又什么时候简单过?
几分钟后,我坐进她的汽车里。她用力打开门,把手里的皮包、大衣一股脑扔到后座,再滑进驾座中,气急败坏问道:“你真需要和我坐一起?你信不过我么?”
“你是个女巫。”这解释了一切。
“所以……”她等着我把话说完。
“巫婆不值得信任。”
有一会儿,她的黑色眼眸蒙上一层阴影,看起来想说什么,但她转过身不再言语。我有些不适应,我的话伤害她了吗?坦白说,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女巫都像郑妍,但确实是女巫把我诅咒到这个永无止境的幽灵世界,所以我有足够理由不相信她们中的任何一个,即使面前这个让我觉得比死前更有活力。
梅瑰紧握方向盘,指节发白,忽然说道:“根据我的经验,鬼也不可信。”
我把手放在她的手臂上,希望这个姿势能缓和两人间的紧张气氛。“我不会伤害你,但我需要你的帮助,在我得到帮助之前我不会离开。”
“很好。”她说道,声音满是烦恼。
她猛拉安全带扣好,发动引擎,把车滑入车流中。一阵好似无止境的沉默后,梅瑰忽然问道:“那么……是谁?”
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询问我的事,我一时不太适应,而她脸上也是一副别扭的表情。“不一定非得现在,如果你不想说,就不要说好了。”她尽量将语气放得轻巧,但我却感觉到她的心脏在胸腔里怦怦直跳。
“我做了什么才变成这副鬼样子?”我把她说不出口的话补充完整,她没有回答,只是专心看着路面。
我想了下,回答道:“她的名字叫郑妍。”
梅瑰保持沉默,耐心等待我继续。
“她是我未婚妻的姐姐。”
她诧异地看向我,“发生了什么?”
我凝视着窗外,心不在焉地看着拥挤的城市景色。已经一个世纪,前尘往事就算痛得刻骨铭心也不再重要。我平静说道:“一个举目无亲、毫无根基的中学校长对她妹妹来说不够好,当她发现我们要结婚的计划时,她诅咒了我。”
“混蛋!”梅瑰咬牙切齿憋出两个字。
我点点头,“在这一点上,我们可以达成一致。”
“你可怜的未婚妻怎么样了?”
我耸耸肩,“她很快从伤心中走出来,三个月后嫁给她姐姐认可的男人。”我停顿一下,苦笑道:“其实一切都是为了钱。郑妍从未想过结婚,她希望妹妹嫁一个有钱人照顾她俩。”
“这实在太糟糕了!”
我摇摇头,说道:“她不知道。郑妍告诉她我不告而别、抛弃了她。”
梅瑰有些疑惑,“没人发现你的……尸体?”
“我甚至不知道尸体在哪里。”
恢复意识后我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,并被束缚在坟场再也不能离开。郑妍看不见我,但知道我的存在。不时会来坟场告诉我她妹妹的婚礼,孩子的出生,和丈夫幸福的生活,一直持续到郑妍死后。原本以为她的死会让我的情形有些变化,但事实是我永远不能离墓园太远,除非有强大的力量锚住我。梅瑰是我见过拥有这种力量中最强的一个。
“抱歉,”她低声说:“我不怪你生气。”
我最不想要的就是她的同情,抑制住内心的沮丧和愤怒,我厉声说道:“都已经这副田地了,抱歉有什么意义!”
“嗨,你干嘛生气,我没有坏心啊!”梅瑰咕哝了句。
“不需要!”
我知道自己不理智,发生的这一切不是梅瑰的错。然而,我似乎无法抑制自己的愤怒。梅瑰让我想要一些东西,一些在知道未婚妻和另一个人结婚后就放弃的东西。梅瑰从某种程度上给了我希望,让我渴望不可能拥有的事情,我必须立刻粉碎这个想法。
希望太可怕,只会导致疯狂。
她瞪我一眼,眯起眼睛生气地抗议:“别用这口气跟我说话,我不是你的学生。”
我哼了声,嗤笑道:“如果你是,我早就把你捆起来揍屁股了。”
她惊讶地张开双唇,眼睛里冒出热气。对我来说,这很可能是一厢情愿的想法,但并没有阻止我的想象。百年来,所有时代的年轻人都在利用墓园,从非法聚会到男女野合。我见过许多赤裸缠绕的躯体,但没有哪个能像梅瑰这样影响我。
我想看她再做一次,我想和她再做一次。
“你昨晚睡觉时,梦里在想谁?”我脱口问道。
汽车猛得停下,后面响起刺耳的喇叭声。
“什么?”她问道,双颊粉亮。“你在说什么?”她又问一遍,声音带着难堪。
“昨晚,”我重申,“你的样子很兴奋,我问你梦见了谁。”
“你当时也在?”如果可能的话,她的脸颊能淌出血来,那份恼羞成怒的表情实在可爱。
我没有回答。我能说什么?我帮你达到高潮么?
梅瑰几乎用尖叫再次喊道:“不关你的事。别靠近我的房间。离我家远点,离我的教室远点,离我的车远点……离我远点。”
第五章:梅瑰
我简直不敢相信!
被宋连州看见在浴缸里自慰已经足够难堪,之后竟然又被他撞见湿漉漉的春梦,愤怒和羞辱涌上心头,尖锐的欲望更是刺痛自尊。我诚心祈祷他不会读心,如果他会的话,现在一定幸灾乐祸、沾沾自喜。因为在那个梦里,我一直在想他,一直都是他,抚摸亲吻、占有掠夺。为什么我会被他吸引?到底怎么回事?他有什么特殊?或者仅仅因为他是个幽灵,谈不上得到和失去,所以不需要担心被欺骗、被拒绝?
我谨慎地瞥他一眼。
他似乎在专心检查汽车内部,我不敢肯定,在他脸上看到的是渴望、是悲伤,还是其他什么,我读不懂他的面部表情。然而我知道,那不再是他以前看我的目光,无论是厌恶还是热切。我心里一阵难过,也意识到再剖析下去一定会得出非常糟糕的结论。真想用枪崩了自己一命呜呼,再不然就早点送他越过门界,将他赶出自己的生活,再也看不见他才好。然而讨厌的是,我发现越是这么宽慰自己,我心里越难过。
我大声说道:“看,你不必永远被困在这里。我知道你讨厌女巫,但我可以帮你继续向前,帮你找到你要去的地方。”
宋连州却莫名其妙蹦出一句:“我不能离开,我在这里有责任。”
“什么责任?你已经死了。”我毫不客气指出,好像他忘了这件事儿似的。
宋连州的眼睛立刻变得冷漠,一句话没说就从车里消失了。
黄昏的天空中挂着云彩,天色越来越暗。街灯、汽车灯、商店的霓虹灯也越来越耀眼,一排排的光亮跳到我的面前再被我抛到脑后。车窗外的建筑越来越少、越来越远,路边渐渐出现大片农田和丘陵。到达墓园,我停好车子。脑袋搭到方向盘上,使劲儿敲了两下。我的说话方式太粗鲁,但他确实已经死了,他需要向前走。
我跨出车门走进墓园,抄近路来到墓园尽头那片稀疏林子。这里还是上次来时的样子,虽然萧瑟荒凉,但空气中弥漫着春天凉爽的气息,落日透过树叶照在地上,投下一片淡淡的光芒。有一阵子,我好像听到孩子嬉笑的微弱声音,看到一缕薄雾绕着几个孩子盘旋。可在我确定之前,风就把声音带走,只剩下潮湿的雾、阴影和左右摇晃的杂草丛。
我裹好大衣往林子深处走去,没一会儿就看见宋连州站在一棵树下。奇怪的是,在这里他似乎比在家或学校更透明。三个小孩站在他身后,一个高个儿女孩看起来和宋连州在同一时代死去,穿着简单的丝绸袍子,脏兮兮的已经显不出原来颜色;男孩儿大于死于三四十年代,身上的衣服比他的身形大了起码两个号码,衣袖已经烂成若隐若现的布条。而另一个小女孩的鲜花迷你裙,已经是七十年代的装扮了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儿?”我诧异极了,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孩子的魂魄聚集在一起。
高个儿女孩用力拉拉宋连州的袖子,小声说:“我想她能看到我们,先生。”她的声音柔缓,像轻风掠过青草时发出的沙沙声宋连州双手交叉在胸前,眉头紧锁、表情严肃。他盯着我,仿佛不想错过我脸上的任何表情。我没有移开视线,反而迎向他的目光,知道他在考验我。
“没错。”他示意高个儿姑娘,说道:“我和梅小姐谈话的时候,你把孩子们带出去玩一会儿吧。”
三个孩子好奇地盯着我,然后像熄灭的灯泡一样,一个接一个消失在视线中。微风吹起,我打了个寒颤,不知道是气温忽然降低,还是因为看到这么多孩子。
“你和孩子们需要离开这里。”我朝孩子们消失的地方瞥了一眼。
宋连州转过身,好像想要走开。我不假思索抓住他的手,虽然是徒劳,但却阻止住他。“你带我来这里,希望我能帮助你们走出这个地方。”
“我不需要女巫。”他靠近我,半是恐吓地说道:“你也看到了,上次对我来说效果如何。”
我拒绝被他吓倒,“孩子们呢?他们是怎么被困在这里的?”
“小兰在我被诅咒几年后死于鞭打,阿田死于饥饿,珍珍死于车祸。”
我心里一紧,伸手在他宽阔的肩膀上盘旋,“请让我帮忙,我可以帮你们从这里解脱出来。”在他回答之前又急忙说:“我保证,我不会做任何伤害他们的事。他们已经受够了。”
“是的,他们确实受了太多苦。”
“你也是,”我低声说:“我理解你的愤怒和痛苦,如果你不想,我不会强迫你离开。”
“你发誓不会伤害他们吗?”
“我发誓。你真的认为我想让你永远缠着我?”我试图开个轻松的玩笑,但却没起到效果。不知怎的,我的声音有些拐调。这问题既像是关心,又像是一种邀请。
宋连州举起手抚摸我的脸颊,我靠在他的手掌上。虽然感觉不到皮肤厮磨,但他掌心热烘烘的,温暖着我。
“永远缠着你听起来并不太糟,尤其是看着你高潮,那是我见过最诱人的画面。”他的眼睛再次因欲望而明亮,我的呼吸却被卡在喉咙里。
他停顿一下,继续说:“但如果你能结束这种悲惨的状态,那就去做吧。我不应该……但我相信你。”他皱着眉头,拇指在我的下唇擦了擦。“别让我后悔。”
我松了口气,说道:“我不会的。”
在宋连州身后,那个穿着鲜花迷你裙的小女孩走过来。我立刻感觉到一股寒气进入身体,这是遇到幽灵魂魄时,最通常的反应。
她专心地盯着我,问道:“你说你可以把我们从这个地方解放出来,你真的能吗?”
我瞥了宋连州一眼,但他的表情难以辨认,什么也没告诉我。我低下身体,半蹲在她面前,问道:“你是珍珍?”
孩子点点头,眼睛睁得大大的,紧握宋连州的手,另外两个孩子也凑上来。
“我叫梅瑰,我很确定可以帮助你和这里的其他人。”
宋连州仍然默不作声,我知道已经得到他的许可。
我让他们全部聚集在一起,深吸一口气后绕着他们边走边低声吟唱。我走得很慢,每走一步脚步就越沉重,直到转了一圈回到出发点,地上形成一个完美的圆圈。紧接着,一缕淡淡的蓝白色的光芒从圆圈起点处窜出来。孩子们没有挪动步子,只是敬畏地盯着板上闪闪发亮的光芒。
我静静念着门界祈语,抬起双臂朝天空伸展。蓝白色的光芒笼罩住我的身体,我提高声音,重复祈语:“风水雷电,请带走痛苦。向前走,莫回头。穿过黑幕,进入光明。”
蓝色光芒跳起,渐渐上升,好像一扇门被打开,耀眼的光芒从门缝透露出来。我一遍遍重复祈语,光线也变得越来越亮。忽然,光线开始跳动。所有人吓了一跳,紧紧盯着光亮,以及光亮中投射出的影子。那些影子逐渐显现出人形,在门口来来回回,有些会好奇地停下来回头张望。随着闪闪发光的开口继续扩张,越来越多的影子聚集起来。
当门界完全形成,我瞥了眼孩子们的脸,担心他们会害怕。然而,他们脸上充满兴奋快乐的表情,我放心下来,第一次觉得这与生俱来的神秘力量终于做了件好事。
我转过身,对着他们道:“准备好了么,谁先去?”
小兰急切跳起来,但她看看其他人,没有说话。
阿田走上前,“我去。”
宋连州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,拦住他,道:“我应该先确保安全。”
阿田摇摇头,“你呆在这里,我去看看。”他转了个圈,对两个女孩儿吆喝道:“姑娘们,我在另一边等你们。”
小兰点点头,眼睛瞪着阿田大摇大摆朝亮光走去。他在门口停了下,好像认出门界处的一个人影。“妈?”阿田刺耳的声音夹杂着兴奋。
谁都听不到回应,但阿田肯定听到了。他咧开嘴大笑起来,迫不及待迈进门界,灿烂的蓝白光芒迅速将他吞噬,快乐的笑声在门界处回响,好一会儿才完全安静。
“哦,老天!”宋连州咕哝道:“我真的看到了。”
“继续,”我大声示意。
“梅小姐,”珍珍道:“我想下一个。”
我点点头,她转过身给宋连州一个大大的拥抱,然后冲到门界,大声喊道:“妈妈!爸爸!”
我含着笑看着她消失在门界后,不知什么时候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掉出来。小兰走到我跟前,屈膝道:“我也走啦,我想我奶奶在等着呢。”
“去吧,亲爱的。”
“谢谢你,梅小姐。”
“不客气,”我勉强挤出声。起初这孩子有些犹豫,但走了几步,光亮在她周围盘旋缠绕,像失散多年的朋友。她的信心越来越足,最终摇摇晃晃走过门界。我看着她消失在远处的阴影中,为孩子们的解脱感到宽慰。
我抹掉脸上的泪水,这才转过身面对宋连州,“准备好了吗?”
“差不多吧。”他走向我,捧住我的脸庞,用拇指擦去我含在眼眶的泪水。“你应该知道,我走之前一定要尝尝你的味道。”
我屏住呼吸,凝视着他的嘴,然后又飞回他的眼睛,“宋连州,我……”
他靠得更近,嘴唇滑过我的头发,低声对我耳语:“我很喜欢昨天晚上。”
我惊讶地睁大眼睛,“你!”
他拒绝给我说话的机会,低头拂过我的嘴边,原本只是轻轻碰触,但好像他临时改变主意,诱使我张开嘴巴,然后在里面钻研抚摸。我的双手搭到他的肩头,却直接穿过他的身体。两个人好像都清醒了些,大家挺直身体,笨拙地退缩开来。
无论出于什么原因,我们能够感觉对方,但当我碰他时,他就像空气一样虚无。
“哎!”宋连州长叹一声,“我要走了,你说的没错。我死了,什么也不能给你。”
我没办法说出话来,只能将手指放在嘴边。
“谢谢,为了孩子,还有我。”
我慢慢点头,眼睛一直盯着他。
“再见,亲爱的梅小姐。”他退后一步离开我,缓缓走近门界,转身最后一次回望我,迈了进去。
我万般不舍收起门界,光亮消失,万物陷入寂静,就像没有发生任何事。太阳已西沉下去,即将消失在地平线的太阳黯淡无神照射着,余下天边一片火烧般的红霞。然而,不像夕阳该有的暖红色,这霞光反而透着愤怒,好像被刀子割裂的伤口,涌出汩汩鲜血。
怎么回事儿?
我有些晃神,门界消失的一瞬,我好像听到宋连州低沉的控诉:骗子!
他在另一边会遇见谁?消失时他留下的话是我的想象么?骗子?他在说我么?那语气中的痛苦穿透我,眼泪涌上眼睛,哽咽堵住喉咙,但我硬生生强忍着。我需要回家,回了家再难过,再顾及已经四分五裂的那颗心。
我最后看了一眼宋连州消失的地方,空虚像一个又冷又湿的斗篷包裹住我。周围的风声飘荡在耳边,低沉而刺耳。我精疲力竭,打开门界总会如此,没有例外,而这次的时间格外长。全身肌肉疼痛难忍,累得没了丁点儿力气。我拖着步子强迫自己缓缓朝车子走去,没有宋连州在旁边,车子显得空了一截,不,到处都显得空了一截。
我疲倦地走入家门,惊讶地发现卧室灯竟然亮着,离开前忘了关灯么?我推开门,手上的皮包和大衣从麻木的手指滑下,‘砰’得砸落在硬木地板上。
“你好,梅小姐。”
第六章:宋连州
我盘腿坐在卧室地板上,周围尽是书籍画册。梅瑰愣愣地看着我,小嘴张开又合上,就像一条搁浅沙滩的鱼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儿?”她跨过皮包和大衣走到我身边,伸手摸摸我的肩膀。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还活着?”
我盯着她,说道:“希望你能告诉我。”
当我走向门界时,郑妍的诅咒再次从我脑海飞驰而过,留下一阵阵旋涡,令人望而生畏。然而,这一次不一样得是,没有痛苦、没有咒语、没有寒冷、没有虚无的黑暗。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界就在面前,正对我发出邀请。
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一步一步向前,把走进未知世界的焦虑抛到一边。跨入门界时,我发现所有影子都消失了,和孩子们不一样的是,没有人在另一边等我。我仿佛走进一个明媚灿烂的无人世界,也许有些遗憾,也许有些孤独,但我至少带着梅瑰香甜的气息和美丽的回忆,尤其是她四肢伸展,满足安详地躺在床上的样子。
然而,当我完全跨入门界,光亮忽然完全消失,黑暗再次包裹住我。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体验过一片漆黑的感觉。在墓园时,黑暗并不是黑暗,我和其他幽灵一样可以看见一切。但在那一瞬,我感觉到绝对黑暗的不同,自己被一种隐藏的力量掷向前方。恐惧淹没我,随即又被愤怒取代。郑妍诅咒我时也发生过同样的事,也许这次没有痛苦,但黑暗都是一样的。
我又上了一个女巫的当,这个骗子!
然而,当我再次恢复意识,却发现自己在梅瑰的卧室里。不仅如此,我从一个幽灵魂魄变成实实在在的人。无论出于什么原因,我活了过来,而且拥有奇怪的能力。我伸出手,优雅地挥了一下,卧室门被紧紧关上。
梅瑰惊讶地盯着门,然后又看向我,沮丧地说:“如果你能这么做,就表示你还没有活过来。”
我握住她的手,把手掌按在自己胸前。温暖从她的手心传入我的心房,说道:“我的心在跳,而这颗心已经一个世纪没抽血了。”
她抓住我的手腕,瘫倒在我旁边的地板上。停了好一会儿,双手滑落,脸上表情混乱茫然。“我感觉到了……你的心跳,你的脉搏,我……我不明白。这怎么可能?以前从未发生过这种事儿。”
仿佛从梦中醒来,她瞥了眼散落在地板上的书籍。“你拿这些干什么?”
“我想,如果研究一下你的方法,我可能会发现哪里出了问题。”我皱着眉头,强压心里的怒气,问道:“那些孩子,你怎么知道他们去了该去的地方?”
梅瑰用力拉开手腕,但我拒绝释放。她气急败坏地说:“你感觉不到吗?他们走过门界后平和的感觉?”
我靠倒在床边,闭上眼睛。梅瑰可能是对的,虽然我没有经历她所说的平和,但我确实亲眼目睹孩子们的喜悦,这是我唯一需要的证据。
“你走过门界时没有看到任何人吗?”她问。
我懒得睁开眼睛,只是摇摇头。
“发生了什么?”
我耸耸肩,拇指轻拂她手臂内侧娇嫩的皮肤。“起初,只是光,但我刚一踏进就好像掉入深井,陷入令人窒息的黑暗。无尽的黑暗……直到消失。等我睁开眼睛,就发现自己在这里。”
“可是为什么是这里?”梅瑰更加困惑。
我抬起头,想起临走前对她低声说的话,苦笑道:“也许因为这是我在走入门界时所有的念头吧。”
红晕立刻染上她的两颊,梅瑰顿了下,懊恼地说:“对不起,我不知道为什么没能救你。”
“我也不知道,但我没有抱怨,尤其不是现在。”
梅瑰沉默下来,任我把她拉到膝盖上,似乎非常满足于窝在我的怀里,我却不满足仅仅抱着她。当了一个世纪的鬼魂,再次拥有实实在在的触觉,对我的影响可以说惊涛拍岸、天崩地裂,但我还想要更多。我的目光落在梅瑰嫩白的双颊、红润的嘴唇,只觉她美丽得动人心魂。
我伸手抚平她的头发,温暖的呼吸喷洒在脖颈,柔软的身体与我紧紧贴靠。薄薄的衬衫下,挺拔的双峰若隐若现,伴随淡淡的香水味,让我心中一荡。我想吻梅瑰,帮她忘记过去几个小时的疲惫,也想忘记自己的无助、痛苦和孤独。我按住她的脖子,低头凑近她的面庞,用力贴上她的小嘴儿,吮着两片柔软的嘴唇。在虚无漫长的一个世纪后,我第一次尝到女人的滋味,那感觉就像经历奇迹。错,那感觉就是奇迹。
梅瑰有片刻的僵硬,但胸口却在剧烈起伏,我可以感觉到她在担心和恐惧中迟疑不绝。我搂住她的腰,将她拖到胸前。她看着我的双眼,最终下定决心跨骑在我身上。
我趁机加深对她的吻,紧紧吸着她的双唇,听她发出暧昧的呻吟。胯下肉棒昂扬挺立,那坚硬灼热的抽搐感让我心潮澎湃,忍不住低哼一声。她抬起头结束这个吻,两颊通红、眼里满是欲望。我拨开几缕她掉到眼前的头发,再次吻住她。这次梅瑰没有犹豫,热切迎上来,灵巧的手指拨弄我的衬衫纽扣,身子也在我的胯部摇晃,虽然隔着衣裤,我却能感受她股间的温暖和潮湿。
她把我的衣服从肩膀和胳膊上推开,嘴唇同时滑到我的下巴、脖颈和肩膀上。看着她温柔娇小的双唇在我身上游走,鼻息喷出的热气洒在肌肤上,我只觉一阵热浪涌上小腹,很难不去想象她的双唇裹住我肉棒的样子。我扭动身体挣脱衣服,又拽着她身上的红色弹力衬衫猛拉下来。梅瑰上半身几乎赤裸,只有一小块带花边的红色裹胸遮挡,露出大片雪白酥胸和诱人的乳沟。我只觉目眩神迷,手掌覆盖到挺拔圆润的乳房上,粗暴而急切的揉弄挤搓。
梅瑰拱起背闭上眼睛,双手撑在我的大腿上,头向身后扬去,意图显而易见。我不需要更多暗示,喘着粗气捧起她的乳房,弯下腰在她胸前留下一连串的吻,直到碰着裹胸的布料,把肿胀的乳头一口含进嘴中。吸吮中用布料摩擦着乳房,双乳越发坚挺,乳头也充血发硬。我拉下连接裹胸的肩带,嫩白高耸的胸部和深粉色的乳尖完全暴露出来。我无法抗拒,再次埋在那散发着柔和香味的双峰中,贪婪地吸嗅品尝。
“哦,天哪!”梅瑰喘息着,手指在我的皮肤上划来划去,恳求道:“求你了,宋连州。”
梅瑰试图拉近我,但被我的胳膊箍住。我双手托起她的臀部,把她抱到床上。她趁机俩手伸到后背,解开裹胸扔在地板上,两人上身再无寸缕。梅瑰想搂住我的脖子把我拉到身上,但我避开她的控制,手指钩住裤子的腰带,松开最上端的纽子,我皱着眉头看着挡住去路的一排致密的金属扣子。
梅瑰稍稍抬身,又大又黑的眼睛看着我,低声说:“拿住拉链向下。”
我急切地照做,只留下和裹胸样式相同的内裤。我跪在她腿间,展开光滑修长的大腿,注意到裆部的湿润以及一股微妙的淫靡气味。我扑了上去,轻抚底裤覆盖的花穴,低下头嘴唇贴上去,舌头隔着底裤在两片贝肉上按压。
梅瑰又是一阵颤抖和抽搐,手指缠绕在我的头发上,抬起臀部,抵在我的嘴上扭动。
我等不及了,从她身上将亵裤猛得拉下,湿漉漉的卷发在娇嫩肿胀的贝肉周围闪烁。我将柔软短小的毛发往边上捋了捋,两只拇指把肥厚的贝肉张开,诱人花穴显露出来。可爱的浅粉色小嘴儿紧闭着,保护稚嫩渴求的花穴。我伸出手指穿过湿润炙热的小嘴儿,在上面抹了抹,再放到鼻尖,吸走上面甜美的湿气。
“上次看着你在浴缸里高潮,我就想那假鸡巴是我的该多好!”我的脸庞贴上去,伸出舌头从下向上狠狠舔了一遍,她尝起来像天堂、令人上瘾。
梅瑰长长的睫毛颤动不休,双眸却是不敢睁开,娇躯一阵阵颤栗,任由我摆布。我不停舔舐她的贝肉、花穴,舌尖绕过肿胀的阴蒂,吞下从花穴中滑出的蜜液。渐渐的,她的呼吸被我的舔舐乱了节奏,呻吟声音越来越大。
“然后看到你在床上辗转无助,我知道为什么老天让我能够单单感觉到你。”我一边玩弄着她的花穴,一边继续说道:“看着你在我手上高潮,是我见过的最美的画面。可惜,我给你的不过是场春梦。在那个梦里,你脑子里在想谁?”
梅瑰紧闭双眼,拒绝回答。
就像我上次问她时反应一样,但这次我不打算放过她。我追问道:“告诉我,你以为是谁在操你?”
她一言不发摇摇头,但双手放在我的脑袋上,试图引导我到她最想让我触摸的地方。我低笑两声,两唇终于嘬住柔嫩肿胀的花蒂,惹得她一声尖叫。
“不说么?我知道那根假鸡巴在哪里。我可以拿着它操你,一遍又一遍。”
“我不要玩具,”她终于出声,低声抗议。
这样的坦诚应该得到奖励。我低下头又吃了一口,同时一根手指伸进她的花穴,滑行进入丝柔的花径中。我转动手指,在她花径内的褶皱上摩擦,同时把跳动的阴蒂吸进嘴里,有节奏地拍打。更多的蜜液涌出,我迫不及待接入口中。她给的越多,我要的也越多。
“如果我告诉你,”她气喘吁吁地问:“你会操我吗?”
“到你高潮!”我将第二根手指伸入她的花穴,动作有些粗暴,回答更是。
梅瑰呜咽着,哑着嗓子道:“我在想……在想你,一直都是你,只有你。”
我希望梅瑰想的是我,但听到她亲口承认,还是让我感到无比震惊。尖锐的需要顺着脊柱直刺全身,肉棒痛苦地在胯间抽搐跳动。我更加猛烈地吸允舔舐,梅瑰的身体越绷越紧,直到一滩水似的重重沉入床垫里,全身发抖、虚弱无力。
我躺倒在她身边,等着她喘口气恢复平静。她如此美丽迷人,有那么一会儿,我想起郑妤。尽管我给她带来快乐,但她似乎总是为自己的反应感到尴尬和羞耻。梅瑰却不同,像猫一样舒舒服服躺了一会儿,她跪坐起身,示意我也站起来。巧妙地解开我的裤子,双手放在我的腰上,将我拉近,轻轻吻我的肚子。
我将她的长发拨到脑后,想看清楚每一个细节。裤子被她一股脑拉扯到脚跟,肉棒迫不及待挣脱束缚蹦跳出来。梅瑰仔细端详,指尖从上到下挑逗,在炙热的肉棒上划过一丝凉爽。接着,她紧握根部,将龟头放入温暖潮湿的口中。舌头不断卷曲舔吸,两颊凹陷将龟头紧紧束缚。
我的呼吸急促起来,小腹一股火气直窜腿间。原本以为她只是稍事舔弄,但她却毫无预兆地忽然张开嘴巴将整个肉棒的长度含了进去,龟头直入喉咙。我猝不及防,肉棒立刻变得火热坚硬。还没来及稍稍后退,我已经顶到她喉咙深处的软肉。那处软肉不留神一个抽筋,累得梅瑰噎住气,条件反射伸长脖子,发出呜呜轻呼,同时裹着龟头的软肉不停收紧摩擦。
“操!停下来!”我粗暴地喊叫出声,拼尽全力才能阻止自己在她口中爆炸。
梅瑰把我从嘴里释放出来,但手指仍然紧紧握在肉棒上。她抬头看向我,眼里充满疑问。
“我等不及了,”说着,我把她推倒在床上,身体盖住她。龟头掠过腹下潮湿的卷发,然后整根靠入其间。我停顿一下,凝视她的眼睛,等待梅瑰的肯定。她抬起臀部张开腿,好像在催促我回家。
“来吧!我需要你。”她低声说,声音因饥渴而粗哑。
我知道她并不真正需要我,但被人需要的感觉真好。我滑入柔软丝滑的花径,温情荡漾淹没我,让我不自觉闭上双眼,将所有感知集中在胯下。往她体内推得更深,花穴内的肌肉攥得越紧。在我的整个生命里,没有什么能比得上这份感觉,没什么人能比得上梅瑰。
有那么一会儿我想慢慢来,慢慢享受梅瑰的身体。然而,不过一个后拉前冲,她就发出一声销魂的呻吟,双臂搂住我的脖子,嘴唇贴在我的喉咙,抬起臀部迎接我的肉棒。我的初衷消失,无法再保持稳定缓慢的节奏。胳膊放在她背后,我将她搂得更近,猛地撞进花径。她紧紧抓住我的肩膀,指甲划破我的皮肤,轻微的疼痛只刺激得我动作更加迅速。
“用力,”她的嘴唇离开我的喉咙,沿着下颚向我的耳朵一点点吻去,之后含住我的耳垂,低声说:“我需要你更用力。”
我被撩拨得一阵闷哼,每一次进入,那湿湿滑滑的紧窒小穴都在不停收缩,好似附着无数吸盘,紧紧吸吮着肉棒,点起身心欲火,烧得我热血沸腾,几乎发疯。
“梅瑰……你好紧……好舒服啊……”我吼了一声,将她双腿压成一字,摆腰用力顶撞,整个人像只发情的野兽粗暴而猛烈,忘了半丝怜惜。梅瑰一头栽到枕头上,抿着嘴好像想抑制自己的尖叫。我更加猛烈,一道白热的闪电沿着我的脊骨滚来滚去,盘绕在我后背的一处地方,然后向前射向我的肉棒。我一个挺身充满她,颤栗着喷涌出来。梅瑰的身体仍然扭搅推挤,拿走我给她的一切。
热泪从她眼角滑出来,我擦掉泪水,有点担心她后悔刚才发生的事,问道:“怎么了?”
“不知道,”她低声说:“喜欢吧!”
我放下心来,不情愿地从她身体中抽出来,把她拉回到胸口,在她分开的嘴唇上使劲儿吻了一下。与这个女人的联系让我感到震惊,不仅仅是性和身体,从见到她的那一天起,我就受到不可否认的牵扯。
第七章:梅瑰
当我睁开眼睛,发现只有自己躺在床上时,有那么一瞬间,以为昨天晚上不过又是个梦而已。然而,浑身令人愉快的疼痛让我立刻消除这个念头。我仔细听了听周围声响,屋子里静悄悄的,没有宋连州的踪影。人呢?他干嘛去了?探索这个新世界?还是因为肚子饿了,跑到厨房找点吃的?
我穿上长袍走出卧室,看见宋连州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低头看着书。我无法将目光从他瘦削结实、肌肉发达的身躯上移开。仿佛感受到我的目光,他从书中扯回目光,嘴里含着笑看向我的方向。他直起腰穿过房间,轻轻吻了一下我的嘴唇。我有些不好意思,藏住泛红的面颊,走回卧室。
宋连州跟了进来,一根手指来到我的胸口,慢慢将长袍分开。我好像被定住身形,无法阻止,眼睁睁看着他将腰带上松散的结打开。长袍分开,一阵凉意让我的乳头翘起,贴在单薄的袍子上,露出小小的凸起阴影。
宋连州的手指继续往下,到达内裤边缘。我屏住呼吸,脸庞烧得火烫,身体在期待和兴奋中湿润,需要像点燃的野草在皮肤上蔓延。我撇开火辣辣的目光,他却一只胳膊搂住我的腰,把我抱入怀里,坚如磐石的勃起顶着我的小腹,竟然有些疼痛。
“你太漂亮了。”宋连州低下头吻住我,舌头诱哄着分开我的唇,加深这个吻。我模糊意识到他推着我向后走,当我的膝盖撞到床沿时,两人一起倒在床垫上。
他侧身躺在我身边,手肘支起,撑住脑袋,说道:“我刚才看书时,有一个奇怪的发现。”
我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,没有回应。
宋连州继续说:“通常书页颜色最深的部分,也是被人反复阅读的部分。”他把手放在我的肚子上,皮肤在他的触摸下颤抖跳跃。
我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,立刻尴尬地闭上眼。我从来没和任何人分享过我的幻想,却没想让宋连州偶尔发现。
他用指尖描着我的嘴唇外缘,道:“在那个故事中,女人的情人把她绑起来,再操她到高潮。”
我嘤咛吁吁,在他手下不断扭动,想要推开他的抚摸,更希望结束这个难堪的话题。然而,手掌一触到他鼓鼓结实的胸肌,我的心脏就狂跳不已,一股股热浪从腹下往外涌。
“有没有任何人这样对待你?”他一边问,一边用鼻子轻抚我的胸部。
我失去语言能力,只是摇头。我从来没有信任过一个足以让我坦白秘密欲望的情人,更不用说采取行动了。
宋连州眼中闪烁出纯粹的男性满足,他从我的长袍上扯下腰带,跨坐在我的身上,迅速绑住我的手腕,再固定在床头板上。
我用力拉扯两下,却发现自己不能动弹。悸动在我体内深处跳动,我不禁合紧双腿,烦躁地蠕动。宋连州坐在脚跟,推开我的长袍,完全暴露出我的胸部。疼痛的乳头挺立在早晨清冷的空气中,又紧又肿,好像乞求他的手指、他的嘴。
宋连州仔细打量,之后大拇指和食指捏住两个乳尖用力拉扯。粗鲁的动作让我心中一荡、欲火更炽,面上却是佯作惊慌,疼得叫了一声。他没有松劲儿,反而弯下腰把一个肿胀的乳头咬入嘴中。我弓起身子,想让他将整个乳房吞进去。他却没有理会,而是转向另一个乳头,又用手指折磨刚咬过的一个。他的劲儿用得越厉害,我想要的越多。到后来不得不抬起臀部,急切饥渴地摩擦他的身体,我一辈子从未如此开放大胆。
宋连州从床上爬下来站在床尾,命令道:“张开你的腿,我想看看你现在有多湿。”
我分开双腿。
“再打开,”他说道,声音粗暴。
我听话照做,尽可能伸展双腿。
他盯着我裆部已经湿透的内裤,低声咒骂:“妈的,早该有人把你绑起来,你已经浸透了。”
宋连州脱下衣服,露出我还没来及花时间欣赏过的漂亮身躯。他很高,有一副运动员的健壮身材,几乎每一块结实而又充满力量的肌肉都有自己的线条。我的口腔越发湿润,真想让舌头在那一块块肌肉上奔跑。接着,他解开裤子扣儿,清晰可见内裤里勃起显现出的粗长形状。
至少,我不是唯一受影响的人。
我困惑地看着他转身走出卧室,等他回来时,手上竟拿着我的振动棒观察摆弄。这一幕本该显得愚蠢可笑,但不知怎得,却让我身下一阵颤抖。很快,他找到开关,振动棒嗡嗡作响。他咧嘴一笑,将速度调整到最慢。
宋连州爬上床,跪在我的腿间,懒洋洋把振动棒头部按在我的肚子上,沿着我的身体游走停留。他向前倾身,舌头蘸在乳尖上,然后再用跳动的头部绕着湿润疼痛的乳头打转。这种方式带来的感觉更加敏锐,我蠕动身体,想让振动棒触到整个乳房。他却不仅躲着我,还将振动棒的速度又加快一个档次。
我不需要这个,我要他在我的体内,立刻,马上。我哀求道:“求你,宋连州,别折磨我。”
宋连州只是轻笑道:“我觉得你还没准备好。”
他在说什么胡话,我被他绑在床头时就准备好了。
他放过我的乳头,直起身体用力朝着下身拍打了一下,再勾住内裤,一把抬起我的腰胯,内裤嵌入阴部的缝隙中。在他的拉扯下,内裤对阴蒂的摩擦几乎无法忍受。接着,他把振动棒放到我的阴部。我抬起臀部,尽可能靠上去来回拂弄。仿佛觉得戏弄得还不够过瘾,宋连州又拨开我的阴唇,把振动着的按摩棒放在我的阴蒂。我咬紧牙关,却挡不住臀部追随着振动棒的头部找寻更多快感。我能想象自己看上去多么放纵饥渴,但此时,我并不在乎。
如果他不想操我,我只能自己解决。
就在此时,宋连州毫无预警地把振动棒从我身边拉开。我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,气急败坏说道:“把我解开!”
他却扯下我湿透的内裤,扔在地板上,推着我再次躺回枕头上。“亲爱的,这就是你这个时代的问题。总是匆匆忙忙,而不是花时间去做正确的事情。”
“所以不断折磨我是‘正确的事情’?”
他吻了下我的膝盖内侧,“相信我,亲爱的梅小姐。”
振动棒再次沿着我的阴部滑动,到达花穴口稍微停留。他轻轻推进去,在我还没来得及享受之前,他又把振动棒撤出去。每次,他都会朝深处稍稍挺进然后后退,直到振动棒完全埋入体内。他把速度调到最高,一只手开始用一种缓慢而稳定的节奏进出。而另一只手将我的阴唇撑开,吸吮我的阴蒂,不时用牙齿刮咬。
“你味道真好,我可以这样做几个小时。”他哼哼了句。
我立时感到腹部炸裂开来,盘绕在体内的需求碎片四散到身体各个角落。星星在我紧闭的眼皮后碰撞,我已不再完整。慢慢的,宋连州把我带回现实,轻轻抚摸我,直到我的呼吸恢复正常,至少和他在身边时一样接近正常。
关掉振动棒放在一边,他低头盯着我,眼睛里充满难以辨认的情绪。
“告诉我你会脱下裤子,完成你开始的工作。”我低声说。
“我是一个绅士,我会等到你恢复。
“在你身下,我不需要。”一开口我就意识到这话有多正确,他已经不可逆转地改变我的生活,让我对原来的生活方式再也没有兴趣。我无法用言语表达自己的感受,只是恳求道:“请?”
“请什么?”
“爱我。”我闭上眼睛。我发誓自己不是故意这样说的,只是心里莫名的情愫让我不再想用‘操’这个字眼。
床垫起伏,他脱下衣服,俯身温柔地吻着我的肚子、胸部,再沿着我的脖子和下巴一直吻到嘴边。
“永远,”他对着我的嘴唇低声说。
我花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的话,当然,他不是我以为的那个意思。
是么?
我想仔细回味,然而当他滑进我的身体时,所有想法都消失了。
宋连州一边挺进一边低吼:“原本想这次慢一点的,但我不能。我太需要你了。”
他啃着我的嘴唇,将我的大腿儿折到胸口,双手抓着我的双乳,腰腹凶猛顶撞。起初的痛苦随着抽插渐渐退去,那巨物一下下捣进去,戳着花心儿,顶得我心酥骨麻。我迎合着他,断断续续喊道:“我不在乎。我也……需要你。”
他完全退出来,将我的身躯翻过来爬跪在床。他把我的长袍推到背上,又将膝盖分得大开,使得臀部和阴部完全暴露出来。“你知道你有多漂亮吗?”说着,他将勃起猛得插入我的阴部。我呜呜叫了一声,无法阻止羞耻的声音从嗓子里逃逸出来。感觉到他的一只手放在我的屁股上,稳住自己向前,直到把我完全填满。
不同的姿势给我带来全新的快感,在我敏感的甬道中,他的勃起更加清晰地摩擦内壁。他紧紧抓住我的臀部,撞击挺进。随着他的速度加快,所有的节奏感都消失,含糊的呻吟声也被皮肤拍打的啪啪声掩没。我只觉得身后的男人重得像座山,身体里的东西,像野兽一般粗壮,每一次顶入,都好似将身体劈成两半,让我头晕目眩,不得不紧抓绑在腕子上的腰带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。
“我要射了!”宋连州咕哝道,俯身到我背上,伸手来到我的阴部,找到阴蒂使劲儿揉搓。身体的速度更加剧烈,热气腾腾的呼吸亲吻着我的脊柱。
我哑着嗓子尖叫一声,在高潮中迎接他在我体内的释放喷涌。